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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鳳凰男的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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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後道人長短,被人抓了個正著,兩個女同事都尷尬極了,瞥了沈容一眼,訕訕地笑了笑,推搡著低垂著頭,匆匆往外走去。

這模樣,顯然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沈容瞧了,嘴角勾起冷冽的笑,在她們倆快走到洗手間門口時,突兀地將手裏的辭職信一揚,攔住了她們的去路。

兩個女同事擡起頭,瞥了沈容一眼,目光中有不解,有疑惑,還有微微的諷刺。

雙方僵持不下,過了兩分鐘,還是那兩個女同事先沈不住,說道:“沈容,麻煩讓一讓。”

沈容斜睨著她們倆,冷笑:“不道歉嗎?”

道歉?辦公室裏無秘密。她們要向沈容道歉了,不消半天就會傳遍單位,這是很丟面子的事,兩個女同事都不大情願,剛才講沈容小話講得最歡的那個女同事撇嘴嘀咕:“我們又沒造謠!”

言下之意,她說的都是真的,活該沈容受著。有時候身邊的惡意來得往往莫名其妙,就如眼前這位女同事,原主的記憶中,兩人在工作中沒什麽沖突和頻繁的交集,自然也就談不上結怨,平時來往也不多,也不知道她對原主哪來的那麽強的敵意。

沈容晃了晃手裏的紙,往她眼前一推:“錢悅,你可想清楚了!”

錢悅擡起眼皮掃了一眼那張紙,不是一份辭職信嗎?有什麽大不了的,沈容難道以為她要辭職能威脅到人?別逗了,他們單位可是香餑餑,每年多少人擠破了頭想進來。她一走,正好給人騰位置。

錢悅心頭也來了氣,滿不在乎地哼道:“怎麽,還想把辭職的鍋推到我們頭上啊?”

“嘖嘖……”沈容圍著她們倆繞了一圈,直嘆氣,“這腦子,難怪混了十幾年還一直是個科員呢!”

這話可戳到了錢悅的心窩子,她自認為自己各方面都不錯,資歷又夠深,結果有什麽升職加薪的好事卻從來輪不到她。她心裏早就不服氣了,被沈容這一鄙視,頓時怒火高漲:“說別人,你又好到哪兒去!”

沈容彈了彈辭職信,斜了她一眼,輕蔑地說:“我跟你當然不一樣。這個工作對我來說,也就是打發時間的玩意兒,可有可無,想幹就幹,幹膩了嘛就拍拍屁股走人,沒辦法,誰叫我家裏有礦呢!”

這話,這語氣,真真是氣人!

刺得錢悅眼睛都紅了,但人家說的都是事實。辦公室裏,大家之所以對沈容的家事這麽八卦,何嘗沒有嫉妒她家世好、父母老公有本事意思呢!同樣是人,同樣是吃五谷雜糧長大,但自己珍惜萬分,引以為豪的體面工作在別人眼裏不過是可有可無的雞肋般的存在,這種落差,心性稍差一點的都受不了。

“沈容,你別得意。靠山山倒,你以為你能靠父母,靠老公一輩子?”錢悅氣急,撕破了臉,嘲諷地看著沈容。

現在她的老公就出軌了,還在外面養小情人,弄了個私生子,就別提以後了,說不準她老公什麽時候就一腳踢了她,得意個什麽勁兒。

這話其實沒錯,沈容讚同地點了點頭:“有道理!”

搞得錢悅一怔,詫異地望著她,她聽不懂自己是在笑話她嗎?

沈容無視了她審視的目光,繼續讚許地說:“老公出軌養小三,妻子歇斯底裏,怒而辭職,又不缺錢,你說她能做出什麽來?”

錢悅眨了眨眼:“你什麽意思,威脅我們呢?”

沈容兩手一攤,那張辭職信隨著她手臂的動作誇張地舞動,像是在回應錢悅一般:“你聽出來了啊!”

錢悅又怒又覺得好笑,輕哼道:“沈容,你別以為自己家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了,這可是法治社會,你就是再也錢也不能為所欲為。”

沈容擺了擺頭,像看傻瓜一樣看著她:“以為我會雇人揍你一頓?想什麽呢?我那麽蠢,嘖嘖,難怪幹了這麽多年還是個小科員,錢悅,動動你的腦子啊,我都要辭職不幹了,你來惹我,你說我一個心情不好,萬一去外面說了點什麽不好聽的,或者花個百八十萬找幾個大V帶帶節奏,你這工作還保得住嗎?”

此話一出,錢悅徹底傻眼。她難以置信地看著沈容,覺得自己忽然之間像是不認識這個同事了一般。

若是以前的沈容,聽到別人這麽議論她,自己精心維護的家庭在別人眼中成了個笑話,恐怕早氣得哭著跑出去了。哪會像現在這樣幹脆利落地懟她,而且還能想出這麽惡毒的法子。

錢悅的臉青一陣白一陣,好半晌,才恨恨地說:“你這麽能,怎麽不去懟小三呢!”也就在她們面前逞威風。

另一個叫楊柳的女同事輕輕拉了拉錢悅,示意她少說兩句,不要把沈容得罪死了。

錢悅不服氣地甩開了她的手,哼道:“我說的是實話啊!”

這個錢悅啊,難怪一直升不了職呢,就沖她這臭脾氣和那張愛道是非的嘴,只怕把單位裏不少人都得罪了而不自知吧!

對付這種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只有一個辦法,讓她知道花兒為什麽這麽紅!

沈容沒理錢悅,拿起手機,打開微博,找到了一個幾百萬粉絲,比較有名氣的大V,直接撥通了他微博下留的電話。

過了幾秒,電話接通,對面響起一道溫潤的男聲:“你好,我是周濟時評,你哪位?”

沈容掀起眼皮瞥了一步之遙的錢悅一眼,慢悠悠地說:“找你談樁生意,找幾個大V幫我傳播一則消息,錢不是問題。這則消息是海市地稅局一名姓錢的……”

名字都還沒說完,錢悅就不管不顧地上前一把奪走了沈容的手機,飛快地掛斷了電話,臉色蒼白地瞪著她:“你……你……”

錢悅實在是太氣,胸口劇烈地起伏,連話都說不完整。

沈容見了,一點都不生氣,笑呵呵地說:“沒事,你要喜歡我的這個手機,我就送給你,誰叫我家裏有礦嘛!”

以為沒了手機,她就不能繼續找人爆料了?

錢悅顯然也明白了沈容的意思,見她動了真格,再也硬不起來,手比腦子反應更快,一把抓住了沈容的衣角。

沈容回頭,眉峰一挑,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錢悅這時候哪還敢跟沈容杠啊。水至清則無魚,她雖然沒貪汙受賄什麽巨款之類的,但也不是沒跟一些小企業主吃過飯,再拿點什麽禮物、購物卡之類的。

雖然這些金額不大,談不上受賄罪,但也是違背組織紀律的。若是被沈容捅到網絡上,再被大V們一轉,帶帶節奏,上了熱搜,那時候就是局長也保不住她。她好不容易才進地稅局,可不想失去這份不少人艷羨的好工作。

所以,雖然心裏再不甘,錢悅也只能識時務,聲若蚊蚋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跟在她旁邊的楊柳也趕緊沖沈容鞠了一躬,怯怯地說:“對不起!”

沈容瞟了她們倆一眼,掏了掏耳朵:“你們說什麽了?”

大家相距不到三尺,裝什麽聽不見!

但形勢比人強,能有什麽辦法呢,人家要離職了,手裏又有錢,恐怕連局長都拿捏不住她,更何況自己一個小科員。

錢悅真是後悔死了自己的多嘴,硬著頭皮提高了音量說:“沈容,對不起,我不該胡說八道的!”

這聲音不小,被一個過來上廁所的男同事聽到了,驚得他頻頻側目看了堵在女洗手間的三位女同事好幾眼。

這個男同事一進洗手間,連廁所都顧不得上,立馬在自己關系很好的私人小群裏說道:“你們猜猜我剛才看到什麽了?錢悅那個八婆竟然向沈容道歉了,真是天要下紅雨了啊!”

誰不知道沈容性子雖然嬌氣了點,但脾氣卻蠻好的,甚至有點軟。而錢悅一向潑辣嘴碎,得理不饒人,今天這兩人竟然反過來了,如何讓人不吃驚。

於是,不到三分鐘的時候,錢悅在洗手間裏給沈容道歉的事就傳遍了單位。

當然,這會兒沈容還不知道。

她瞧了一眼錢悅,嘴角升起一抹淺笑:“其實你也不算胡說八道!”

錢悅無語:大姐,你究竟鬧的是那樣啊?剛才還要她道歉呢,轉眼又說她說得對。

她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無奈地說:“沈容,是我說錯話了,行了吧?你這樣的千金大小姐,闊太太就別跟我這種升鬥小民計較了,放我一馬,行不行?我以後再也不說你了!”

這還有點道歉的樣子。沈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饒有興致地說:“別這麽說,今晚下班咱們聚聚唄,我請你和你老公去金鼎吃飯。”

錢悅簡直快絕望了,她不就是議論了沈容幾句嗎?辦公室裏有幾個人沒議論,沈容犯得著一直追著她不放嗎?

她正要反駁,那邊,沈容已經將辭職信卷成了筒,輕輕點了點她的鼻梁,聲音輕得像羽毛,但話裏是滿滿的威脅:“我這人耐性不好,最不喜歡等人,要是等得不耐煩了,腦子一發暈,搞不好就打了什麽了不得的電話!”

撂下這句明晃晃的威脅的話,沈容踩著輕快的步伐出了女洗手間。

留下錢悅和楊柳面面相覷,兩人對視一眼,張了張嘴,想說沈容太囂張,太過分。可一想到她的威脅,兩人又齊齊住了嘴。

差不多十來年的同事,誰知道暗地裏,沈容抓住了她們多少小辮子。現在沈容要離職了,沒了顧忌,惹毛了她,不管是紀委走一波,還是網上掛一輪,都夠她們喝一壺的。

為了看看笑話,逞逞口舌之能,把自己的工作和前程搭進去,不值得。

人都有趨利避害的本性,錢悅和楊柳亦如此。兩人一言不發,悶悶地回到了座位上。

早從各種渠道聽說了女洗手間發生的事的同事們紛紛八卦地看著錢悅和楊柳,好奇地問道:“你們倆上個洗手間怎麽去了這麽久啊?”

雖然極力掩飾,但錢悅還是從他們的表情、眼神中讀到了八卦的欲望。再一想男洗手間就在女洗手間一墻之隔,她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面對這自己無比熟悉,甚至游刃有餘的一幕,錢悅心裏頭一次泛起了厭惡。原來被八卦、被議論、被幸災樂禍、被流言侵襲的對象換成了自己,是這種滋味。

這一瞬,她似乎有些明白了沈容的感受。

垂下眼瞼,錢悅坐到辦公桌前,輕描淡寫地說:“昨晚喝了點涼水,有點拉肚子,耽擱了一會兒。”

言罷,專註地盯著屏幕,開始幹活。

大家見從她身上打聽不出什麽,又看向楊柳。楊柳的膽子本來就比錢悅小,想起沈容在洗手間的威武霸氣,她哪還敢再議論沈容,忙抱著一疊文件說:“這批文件,楊主任要得急,我先去處理了!”

說完,抱著文件就一溜煙地跑了。

辦公室重新恢覆了安靜,但底下究竟湧動著怎樣的暗流就難說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爭鬥,職場如戰場,也跑不掉。

相較於辦公室的表面平靜,局長辦公室裏是真的很平靜。

海市地稅局的局長姓任,是個禿頂的彌勒佛,見人就笑,沒有架子,很接地氣,至於內裏是否還是如此,那沈容就不得而知了。

如今,這位以禮賢下士著稱的任局長捏著沈容手裏的辭職信,眉峰擰成了一個“川”字,須臾,他把辭職信往暗紅字的辦公桌上一放,傾身往桌子上一靠,對上沈容平靜的眸子:“我說,沈容同志,你是遇到了什麽困難了嗎?盡管提,組織能考慮的盡量替你考慮,這……辭職就不用了吧,你可是局裏的老同志了,這一走,弄個新人來又得培訓幾個月才能上手。咱們局裏這麽忙,豈不是得亂成一鍋粥。”

這話說得沈容好像是海市地稅局的中流砥柱似的,但她不過是一顆最微不足道的螺絲釘,缺了隨時都能補上。

就這一番話,沈容對這位局長的性格也有所了解了。笑道:“謝謝任局,我這也是沒辦法,蘭蘭最近學習跟不上,老師給我打了好幾次電話,我不上心不行啊。局裏缺了我,雖然同事們辛苦了點,但還是照樣能運轉,可現在不盯著蘭蘭,把她的成績提起來,這可是會耽誤她一輩子。局裏有千千萬萬個我這樣的基層職員,更有任局這樣以身作則的領導,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可蘭蘭的母親卻只有一個,她的成長也只有一次機會!”

這番話真的是沈容說的嗎?任局有點詫異,這段話入情入理,還隱晦地誇了他這個局長,沈容真是讓他刮目相看啊,沒想到這個姑娘口才這麽好,不愧是沈行的女兒。

本來挽留沈容也不過是客套客套,她執意要離職,任局長很爽快地就答應了,甚至她提出當天就辦理離職手續,任局長只想了一下,也同意了。

於是,等快中午的時候,在辦公室裏埋頭工作的同事們突然發現,沈容在收拾她的東西。

大家都驚呆了,詫異地看著她,她這是要換工作崗位還是升職啊?

面對這些打量的目光,沈容面色不改,將個人物品收拾進了一個紙箱裏,然後勾起唇,沖大家一笑,說了兩句場面話:“我因為個人原因離職了。這些年跟大家一起工作,我很開心,也謝謝大家的關照,再會!”

人有時候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以前天天朝夕相處的時候總喜歡橫挑鼻子豎挑眼找對方的刺,可對方一旦要走,曾經的那些不好的缺點似乎都通通放小了,優點則無限擴大。哪怕有過齟齬,不開心,在這一刻都化為了烏有,明明交情不深,甚至背後還經常說對方壞話,一旦要走,又表現出不舍。

同事們戀戀不舍地看著沈容,不解地說:“幹得好好的,怎麽就辭職了呢!”

沈容半開玩笑地說:“沒辦法,工作沒出息,只能回家繼承億萬家產了!”

大家都以為她這是逗趣的話,卻不料有一日會成真。

抱著東西離開了公司,沈容並沒有回家,而是去了一家美容院。

美容院的姑娘熱情地看著她:“歡迎光臨,女士!”

沈容把紙箱往角落一放,問工作人員:“你們這裏教紮辮子嗎?”

這是什麽詭異的要求?工作人員臉上的笑容都快崩不住了,努力維持禮儀問道:“女士想紮什麽樣的辮子?”

沈容從錢包裏拿出十張紅色紙幣,放在桌子上:“我想給我女兒紮各種漂亮的辮子,你找個會的人教我!”

工作人員頭一回聽到這麽稀奇古怪的要求,不過,顧客就是上帝,尤其是出手大方的顧客。

於是,她微微一笑說:“好的,女士,你請稍等!”

接著,那工作人員把沈容領到了旁邊的房間裏,然後拿來兩個模型,手把手地教沈容紮各種小姑娘喜歡的辮子。

沈容認真地學習了一下午,因為長期保持一個姿勢,她的脖子都酸了。直到夜幕西垂,沈容才吐了口氣,伸伸懶腰,對這個耐心的工作人員說:“謝謝!”

她一口氣學了好幾十種紮各種小辮的方法,保準能讓蘭蘭一個月的發型不重樣。

“不客氣。”工作人員微笑著把這位詭異的客人送了出去。

離開美容院,沈容看了一眼時間,不早了,錢悅和她老公也該下班了。於是她打車去了金鼎,要了一個包廂等著。

不到十分鐘,錢悅的電話就來了:“沈容,我們到了,你來了嗎?”

“花開富貴包廂。”沈容報出名字就掛斷了電話。

沒過幾分鐘,錢悅拎著一個黑色的皮包,局促不安地推開了門,她身後還跟著一個三十多歲,穿著一件深色西裝,臉上帶著三分討好笑容的男人,估計是她的老公。

沈容微微頷首,指了指桌子對面:“坐!”

錢悅拉著她老公坐下,抿了抿唇說:“沈容,對不起,我今天不該在背後議論你的,抱歉。”

現在沒有人,沈容也沒逼她,進門她就道歉,倒是讓沈容有點詫異。她深深地瞥了錢悅一眼,發現她今天晚上道歉的口氣和表情都誠摯多了,像是真的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希望如此吧,當初原主出了意外,最根本的原因是受不了丈夫出軌,林躍是罪魁禍首,但這些看熱鬧,隔岸觀火,甚至落井下石的同事就真的沒一點責任嗎?

有的,他們在某種程度上應該算幫兇!流言蜚語也能殺死人,當年阮玲玉的死不就是人言可畏最深刻的詮釋。

原主做錯了什麽?她不偷不搶,沒做過犯法的事,也沒做過違背道德和良心的事,她是受害者,只因為她弱,她就活該被奚落,被嘲諷,被人瞧不起,而犯錯的人卻能堂而皇之的走在陽光下,被人追捧、奉承,只因他有權有勢!

多麽可笑,錯的不是原主,而是這扭曲的世界和人性!

沈容無權說原不原諒。

她沒接錢悅的話,直奔主題,看向她旁邊坐著的丈夫,笑道:“今天在衛生間聽說你老公在林躍公司上班?不知是什麽職務?”

見沈容換了個話題,錢悅扭頭看了一眼丈夫,低聲說:“這是我老公,叫張前民,在林氏集團的財務部上班,現在是財務部副主任。”

其實這個信息沈容早知道了。同事十年,對方家庭成員大致在幹什麽,彼此之間還不清楚嗎?

錢悅的丈夫是她大學同學,也是學財務的,與錢悅畢業後考公不同,她老公進了企業,幾經跳槽,最後到了林躍的公司。

沈容點頭,笑著說:“原來是張主任啊,冒昧的問一句,張主任的年薪大概是多少?”

這個問題就有點越界了。

不過想到沈容是老板娘,她有心想查,也就一通電話的事就能知道,著實沒什麽好瞞的。於是張前民笑著說:“林氏集團的待遇還不錯,一年有差不多四十萬。”

沈容頷首,指尖輕叩桌面,像是說給張前民聽,又像是在自語:“四十萬一年,如果不漲不跌,要攢夠一千萬,得不吃不喝整整25年!”

對面的張前民聽到這話,笑著接道:“哪能啊,我今天37了,恐怕幹不了25年了!”

沈容點頭,黑沈的眼睛亮得發光,嘴角揚起淺淺的弧度:“這倒是,不過我這裏現在就有一個機會,讓張主任提前能提前達成願望,不用幹到退休就能拿到一千萬,提前實現財物自由!不知張主任有沒有意向?”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的,張前民聽了雖然很心動,但沒敢貿然答應,這麽大一筆錢,沈容讓他做的顯然不是什麽小事。他謹慎地問:“那……林太太想讓我做什麽?”

“我更喜歡別人稱呼我為沈女士。”沈容淡淡地糾正他,然後眸光忽地一變,聲音輕柔卻如一道驚雷炸響在張前民耳邊,“我要林躍偷稅漏稅的證據,只要把這個給我,我就給你一千萬!”

張前民一驚,詫異地看著沈容,似乎在重新打量這個傳說這嬌小姐沒什麽本事的老板娘。

沈容任憑其打量,嘴角溢著笑,聲音輕柔,循循善誘,像是引誘人犯罪的女巫:“一千萬,你替林躍賣命一輩子差不多也就值這個價了。張前民,林躍比你還小兩歲,你就甘心,這麽一直跟著他,替他賣命嗎?”

見張前民還是不說話,沈容下了一記重藥:“今天你已經知道了我的意圖,如果你不答應,那你就只能是我的敵人了。”

沈容的目光移向旁邊一臉蒼白的錢悅,意味深長地說:“我對敵人,一向沒什麽耐心,更不會心慈手軟!”

張前民到底是在覆雜的職場摸爬打滾過的人,根本不受沈容的要挾,他瞇起眼,瞟了沈容一眼,半是威脅,半是開玩笑地口吻說道:“你就不怕我把這事告訴林總?”

沈容手輕輕一揮:“你告訴啊,我無所謂。林躍是在跟我結婚後才開始創業的,他的資產有我的一半,他要跟我撕破了臉,我正好去法院起訴離婚!對了,忘了告訴你,我已經立了遺囑,如果我死了,我的遺產全部歸我父母繼承!”

也就是說,哪怕是她死了,也要分走林躍一半的資產和股份。

一旦如此,林躍的公司一定會遭受重創。張前民這個財務部副主任的前程也定然會受到影響,而且沈容還不會放過他的妻子。

面對這種情況,是個人都會知道,該怎麽選擇。

張前民猶豫了幾秒,擡起頭,目光灼灼地盯著沈容:“我憑什麽相信你會兌現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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